认识那年你29岁

【盾冬】Remember（一发完）

为什么都开始发刀呀！我好气啊！还有神转折那种！刀给我，今天门焊死了谁都别想走。

我说不上这篇文是BE还是HE，主cp盾冬，锤基绿寡铁椒还有对隐藏cp提及。

时间线在复联3后。Bucky因为一次任务死亡后的故事。这是我感觉自己写得最棒的一篇文！写到最后在夜里自己爆哭，我心里想表现的都表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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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整个复仇者大厦都陷入沉寂。

 

“我让Friday安排了一个表格——根据你们每个人最近的空闲时间——我们得轮流跟着captain，保证他身边24小时都有人跟着。”Tony整个像是在用咖啡续命，他甚至感觉自己脑袋在晃动的时候都能听见水声，“这个是弗瑞的要求，他原话是绝对不允许美国梦代表在大街上用narcotic drugs把自己磕嗨。”

 

“现在不是说俏皮话的时候，Tony。”小辣椒放下叉子的动作带着警告性。

 

Tony立刻举起手来做了个投降的动作，说道：“我对天发誓刚刚那个是他的原话，毕竟弗瑞前两天还被captain拿盾抵着脖子谈判。”

 

一个早餐吃得所有人心里都愈发沉重，但由Tony提出的这个决议被通过了，每个人都从Friday那里得到了一张时间安排表。

 

今天一整天Steve都乖乖得呆在复仇者大厦属于他的房间里，虽然没有开启摄像头，但Friday会严格监察房间内的一切关于温度或者湿度的变化，Steve的所有举动都在智能AI的监控下变得透明化，而当事人Steve·Rogers没有任何心情去观察这些。

 

美国北部的冬季时间太长，Steve在一片昏暗里醒来，身下的被褥柔软而温暖——像是跳伞时在半空中的坠落——他止不住得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感受，脑子一片混乱。Steve摸索着穿上床头的老式毛绒衬衣的时候有些刻板的AI女音忽然询问道：“晚上好，captain，需要我为您开灯吗？”而Steve只是下意识得点了点头，立刻整个房间就亮起了柔和的暖光，洗漱台的镜子上已经没有了昨天刮胡子时不小心弄上的泡沫，面前的墙壁上的一个瓷砖格子自动打开，里面放着已经盛满温水和牙刷。

 

无论多少次Steve都会在心里惊叹现代科技与艺术设计的飞速发展，这样简洁而便捷的生活让他感到无止境的恐慌。

 

他是个过时之人。

 

 

*

 

Steve把自己整理好后决定下楼吃个迟来的早中晚餐，而并不冗长的楼梯逐渐消磨他的饥饿感，走完最后一节的时候他梦游般抬起头来看到窗外的广袤农场和远处的亚寒带林地，大气精妙的建筑设计让月光像层迷蒙的轻纱般洒在楼梯上。

 

像是七十年前布鲁克林的月光——Steve想到——他忍不住又往前走了走，红发的女间谍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坐在餐厅里向他打了个招呼。

 

“Hi，Steve，终于醒了？要不要来吃点东西？”

 

Steve露出个笑容，走进餐厅坐在她的旁边，回答道：“我想我不需要什么食物，娜塔莎。”

 

“你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Steve，晚饭还剩一点儿烤薄饼，要尝尝吗？”娜塔莎笑起来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但Steve还是把她端上来的烤薄饼往外稍微推了推。

 

“我就算连续几周不吃饭都没有什么问题，放心，我只是……”

 

“需要一点儿时间，”娜塔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把一份橙汁推到Steve的面前，“从前我受训的时候，其实我心理方面的分数比近身搏斗高多了，或许你可以尝试跟我谈谈最近发生的这些事？”

 

Steve愣了一下，他坐在凳子上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急急忙忙地说：“其实我还好，真的、虽然我最近的状态可能有点儿问题，但是我是个合格的战士，我能解决我自己的这些问题。”

 

娜塔莎没有再说话。

 

她甚至开始在心里怨恨Tony·Stark，还有拿着各种条例来把复联纳入自己麾下的弗瑞，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制定出这种计划和时间表，要求大家装作偶遇来轮流看护美国队长。

 

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们轮流来旁观Steve·Rogers的迷茫无助惶恐和脆弱。

 

打破沉默的是Steve。

 

“你曾经在前苏联受训？”Steve的声音还算平静。

 

娜塔莎却从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中明白了Steve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是的，Bucky曾经是我的训练官，那个时候我觉得他简直强大到可怕，”娜塔莎走过去坐在餐厅落地窗下的北欧白沙发上，笑容温暖而自然，“他特别棒，我甚至在那个时候爱上他那种严格到近似苛刻的训练方式——还有他。”

 

Steve转过身去看她，觉得自己喉咙发紧，却不知道是因为她那样突兀得提到他的名字，还是这个月光下的姑娘舒展开来的笑容像是朵漂亮的玫瑰花。

 

“他一直都是个出色的士兵，”Steve轻轻说道，“而且天生就会招惹漂亮的姑娘。”

 

“是的——我们那个训练营所有姑娘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我们有的时候会在芭蕾舞训练后就穿着舞裙经过他面前，带着点汗、仰着头、把腰腹收紧——”

 

娜塔莎忍不住笑出声来，甚至站起身来比划了一下，仰起头的时候发梢划过脸颊，眉眼间还有点儿少女的羞涩。

 

Steve被这样柔软的情绪感染，也跟着笑起来，他甚至猜测自己或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缺少食物补充，在站起来的那一瞬感觉到有点儿眩晕，他看到从厨房外的黑暗里有个男人带着寒气走进来，合身的老式军服领口半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作战服。

 

是Bucky。

 

Steve清晰得知道那是他脑海中的幻象，因为就在两天前，他作为唯一的亲属站在高台上参与了整场葬礼。

 

但Bucky就那样走过来，甚至还在路上稍稍停驻脚步，像是在躲避着面前其他穿着芭蕾舞裙的姑娘。而当他走过娜塔莎身边的时候，漂亮的玫瑰花让他侧目，Steve背对着他，只能看见娜塔莎脸上的笑容和Bucky的模糊背影。

 

Steve想——那一定是一个充满挑逗与挑衅的眼神——像七十年前一样。

 

“你们恋爱了么？”Steve问道，他克制住自己不再去追逐那个愈来愈走远的幻象。

 

娜塔莎点点头。

 

像是芭蕾舞谢幕一般，她舒展手臂的样子像只优雅的白天鹅：“不过我们很快就分开了，我开始出任务，他回到了冷冻箱，等再见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枪。”

 

Steve无法控制自己，他走上前去用一只手揽住娜塔莎的腰，另一只手试探性得隔着白衬衫碰触娜塔莎的左腹部。

 

“他不是故意想遗忘你的……Bucky他最喜欢你这样的漂亮姑娘，是九头蛇给他洗脑——”Steve有些语无伦次。

 

“但是他没有忘记你，”娜塔莎给了Steve一个拥抱，“你才是他最开始的、最后的、最棒的伴侣。”

 

Steve的眼睛有些发红。

 

“而我现在也找到了我的‘最好的’——虽然没有那么帅气，也没有天生杀手的那种冷漠气质——但最近不是很火一句话，聪明才是最高级的性|感，或许找个偶尔会变绿的老套科学家过日子也不错。”

 

在浅蓝色的月光和灯影里，娜塔莎把衬衫下摆从牛仔裤里拉起来，露出那个子弹穿透后留下的疤痕。她低下头指了指自己的伤疤，又把手放在Steve的心口。

 

“但我常常感觉他还在这里，阴雨天的时候这个疤痕会有些痛，而你的伤痛我们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娜塔莎的声音很镇定、很平静，她的手指那样温热得点在Steve的胸口。

 

“你得再坚强点儿，captain。”

 

娜塔莎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Steve清晰得看到她的泪痕。

 

“我还记得他呢。”

 

 

*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Steve参加了复联的早餐。

 

所有人都显得很兴奋，Tony一边喊着要给Friday编入一整套关于28国家的食谱一边运作咖啡机，幻视则要求最好也能给他写入一套，班纳博士在旺达的凝视中再三澄清幻视的味觉系统绝对不是他制作的。

 

欢声笑语里旺达给每个人都端了一杯果汁，Steve得到了一杯橘子汁。

 

“我猜你昨晚和Nat喝的是这个？”旺达指尖有红色的细碎光芒围绕，她身旁还漂浮着几个盛着不同颜色果汁的杯子，“或许试试今天早晨刚刚采摘的黑加仑？特别甜，Loki特别喜欢这个！”

 

Steve选择了黑加仑汁并再次感谢了可爱的旺达，接下来场面有些失控，大家好像都开始不经意间走到他身边然后询问是否需要更换衣物，比如把他身上穿的土灰色老旧棉衬衫换成件蓝灰色的羊绒衫。Tony甚至还关心了他的床单是不是需要中间加印一个大大的红蓝五角星。被挤在最后的幻视看着Steve的无奈笑容愣了一会儿，然后问Steve冷不冷，需不需要调整一下大厦中央空调的温度。

 

“对了，关于那个盾牌！我给你做了个新的，上次那个被猫爪子挠掉漆了。”Tony的胡子上还挂着甜甜圈的白色糖霜，“就在楼上我的实验室里放着，需不需要我让Friday直接给你送到你卧室——不不不，最好你能到我实验室一趟，我给你再调整一下盾牌回收系统。”

 

接下来的话Steve就有些听不懂了，但他还是尽力听着。

 

娜塔莎打断了Tony绵绵不绝的介绍，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看Steve还是需要先去商场买几件衣服，要换季了不是么，我们不能让美国队长穿着他这套上世纪四十年代的紧身衣去雪花飘飞的街道上做宣传。”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Loki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说道：“我今天正好也要出门，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还有Thor。”

 

Thor也极力邀请道：“吾友，我们可以一起去！”

 

Steve发现自己除了葬礼那天，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出过门了。

 

Loki首先把这两个大个子带到了一个甜品店，推门进去的时候门上挂的招财铃清脆得响了一声，Steve看着那个捧着menu笑得一脸可爱天真的侍者姑娘快步走过来，对他们说道：

 

“你们好久没有来啦！”姑娘的眼睛黏在Steve的身上，露出暧昧的笑容，“你已经好久没有来为你女朋友买小蛋糕啦！难道分手了？”

 

Loki立刻用那双漂亮的绿色眸子盯住那个小姑娘，说道：“我们要两个草莓蛋糕和一个草莓布丁。”

 

一个突然释放荷尔蒙的神让小姑娘立刻忘记了看起来有点呆愣的Steve，她蹦蹦跳跳得返回了柜台，留下了三个人坐在这个甜品店的角落里。

 

“我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的，”Loki一坐下就马上严肃起来，“关于Bucky。”

 

Steve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这句话一样，他从一进门就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穿着明显有些大一号运动服的Bucky把半长的黑发扎在脑后，戴了一个有STARK标志的鸭舌帽，和他一起推开门走进了这家甜品店。

 

门铃清脆作响。

 

Bucky走过来，坐在他身旁的空座上，黑色的碎发掠过他软乎乎的白皙脸颊。

 

“……要一个草莓蛋糕。”Steve分不清这句话是Bucky还是他自己说的。

 

“Steve？”Loki敲了敲桌子，“我在说关于我们怎么收拾尼克·弗瑞的事儿！”

 

Thor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制住了Loki的一只胳膊。

 

“我不管那么多！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去别的星球指导了两天阿斯加德灾后重建，回来Bucky就这么没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个叫做尼克弗瑞的来跟我说这是个意外，而且葬礼也不能——”

 

“Loki！”Steve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只是个意外。”

 

“我不接受什么意外！”Loki猛地站起身来，情绪失控，Thor牢牢抓着他，“谁杀的他，谁让他出的这个任务，谁在场却没能救到他——”

 

“杀他的人已经在乱战中被流弹所杀，”Steve同样站起身来，他看着暴怒的Loki，一字一句得回答着，“是我们一起选择了这个任务，谁也没想到最后会牵扯到国际纠纷，”

 

Loki的眼睛红得可怕，他被困在Thor怀里像条垂死的鱼般挣扎，Steve觉得有一把匕首已经血淋淋得横亘在自己的心脏深处，带着冰霜向更深处刺剜。

 

“我们都在场，却都没能救到他。”Steve听见自己这样说道，带着哽咽带着失措。

 

Loki崩溃般颓坐下来。

 

四周一片安静，甜腻的糕点香气充斥着小小的甜品店，冬季的阳光慷慨而温暖得洒在每张粉红色的桌子上，却遗忘了他们这个角落。

 

或许是魔法——Steve垂下头——Loki的魔法，永远这样神奇，如果当时他能在的话，是不是Bucky就不会——

 

Steve的脑海中疯狂闪过这个念头，不可逆转，他甚至抬起头去看着对面已经情绪失控的Loki，张开嘴企图把这句话说出来。

 

而那个可爱的侍者小姑娘端着盘子走过来，把蛋糕和布丁放在他们的桌子上。

 

“你们点的甜品做好啦！”

 

最终他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香甜蛋糕上面的草莓陷落下去，Loki平整了情绪，他眼睛还是发红，声音还有点儿颤抖：

 

“我不会放过这件事的，永远都不会，”Loki一字一句地说着，“我恨你们，我也恨我自己。”

 

Steve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堵着一口血，他只要开口，就会有那样汹涌的情绪把他整个淹没。

 

Loki拿起叉子，叉起最顶上的草莓放进嘴里，说道：“这是他最喜欢吃的草莓蛋糕，每次我们两个都会在晚上偷偷过来，用魔法绕过复仇者大厦里的监控。我点一个布丁，他会要一个蛋糕。”

 

“我们两个都会点草莓味。”

 

“我都还记得。”

 

Steve侧过头去看那个坐在他旁边的Bucky，从头到尾，他都是笑着，而此时此刻，Bucky站起来，轻轻地给Loki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Steve，”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Loki把一大堆购物袋都扔在他和Thor的怀里，气鼓鼓地说着，“你回去等我消息，我会再好好查一下这件事情。”

 

Steve看着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Bucky渐渐变得模糊。

 

——这个Bucky只是自己的幻想，Steve告诉自己。

 

——然后他把所有的购物袋都扔在了地上，无视Thor快要杀人的眼神，紧紧得抱住了Loki。

 

“Bucky想要给你个拥抱，Loki，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

 

复仇者大厦里警报铃响起来的时候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谁去一趟我楼顶的工作室！好像虫子跑到那边去企图撬门了！”Tony在无线电中疯狂咆哮道，“我现在脱不开身！娜塔莎？班纳？幻视你能现在连接Friday吗？”

 

Tony手忙脚乱得指导着这次复仇者大厦被奇怪物种偷袭的战斗，虽然场面已经得到了控制，但总会在结局有点慌乱的“惊喜”。

 

“Tony，我在你实验室门口，整个三楼的虫子已经解决掉了，”无线电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而且我抓到了一个……呃或许是头目的人，现在所有人都撤到大厦内，启动防护系统，Thor，你站在房顶上往下电。”

 

“captain！你看到我弟弟了吗！”Thor大声喊着，“我找不到他——Tony你快点进去，我现在就开始召唤雷电——”

 

“Loki我们一会儿再找！Thor，快！”Steve命令道。

 

晚上他们约定要开一个party，奇怪的是Tony严禁了各种酒精制品，甚至疯狂拒绝了在一楼平台上开BBQ的意见。最终他们一群人定了一桌健康西餐，拿着刀叉一边喝果汁一边谈笑。

 

“今晚早睡！兄弟们！战斗了一天不累吗？都回去睡觉！”Tony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就开始赶人，“Steve！captain，我们来一个哥们之间的小酒会，我有事要和你说。”

 

Steve被莫名其妙得留了下来。

 

“哥们，就是我今天有点，天哪，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个事情！”Tony没有喝酒却high得要飞起来，“pepper怀孕了！”

 

Steve愣了一下后立刻笑起来：“我真心祝福你！Tony！”

 

Tony对着他傻笑起来，语无伦次：“我真的、就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我们的婚礼都还没有定好场地，而且pepper一直说希望圣诞节那天去领证……鬼知道她这是什么奇怪的浪漫。”

 

“霍华德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Steve真诚地说道，拍着Tony的肩膀，“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不能向霍华德学习。”

 

Steve忽然很想喝酒，他也的确这么做了，Tony忍了很久也跟着他一起开始喝。

 

“我很多次都在想，是不是因为战争，老头子——就是我爸，他才会不怎么管我，把我扔到寄宿学校里……”Tony大舌头般说道。

 

“霍华德他这一生都在为了整个人类而奋斗，”Steve严肃地说道，他又开了一瓶伏特加。

 

“自从我和小辣椒在一起后，我就原谅他了，”Tony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儿，“毕竟我也是个混蛋——和我父亲一模一样，我经常突然消失，或者把我爱的人置于险境。”

 

“我真的是个混蛋。”Tony在沙发上抱成团，Steve突然发现他哭了。

 

“我看着他在我面前消失——”Tony有点儿泣不成声，含含糊糊地说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没有奇异博士提前布置好的时间宝石倒流时光，我会怎么办——我会真的害死他。”

 

Steve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我们永远无法预知危险，”Steve轻轻拍了拍Tony颤抖的后背，“比如说，Bucky。”

 

无人的深夜里，趁着酒气把他的名字放入唇齿，Steve闭上眼睛，像是嗅到曾经的恋人熟悉的气息，冰冷而暧昧，附过身来一同与他品尝那个名字。

 

那个名字。

 

“我失去了Bucky——我一直在失去他——但每次我都坚信我们会重逢，他或许就会突然出现在这栋大厦里，或许会出现在那家我常常给他带蛋糕的甜品店，或许、或许他就在这儿。”

 

Steve的目光透过蜷缩在沙发上的Tony，看见了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那个人。

 

“——直到这次，我彻底失去他了。”

 

坐在沙发上的Bucky对着他微笑，像是每次在瓦坎达的落日里他走下飞机看到他的那一瞬。

 

Tony抬起头来看着Steve，他明显喝醉了，含糊地说着：“所以我应该就这样离他远远的，让他永远做那个穿着睡衣的邻居蜘蛛侠，去扶老奶奶过马路。我甚至觉得曾经的过去都是一场梦。”

 

“我是真的爱pepper，如果没有她，我无法生存下去——无论是作为Tony·Stark，还是Iron Man。”

 

“But，I had acrush on him.”（我曾那样深爱他）

 

Steve看着沙发那头的Bucky，无法呼吸，甚至无法做出任何一个动作，他意识到在失去Bucky的过程中——不管是他重伤垂死的时候，还是最终迎来的死亡，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或许还是一个在精神学科里很叫的上名字的疾病。而Steve也坚信自己一点点在恢复，或许也只是在一次次欺骗自己，周围所有人都在伪装着企图治愈他，Steve也从他们的记忆里找到了Bucky的影子。

 

而此时此刻，Steve知道这个Bucky仍然是他自己脑海中的幻象。

 

Steve抬起手来狠狠拍了拍Tony的肩膀，大声说道：“你知道霍华德曾经离过一次婚吧！”

 

Tony呆住了，他的表情表示他在尽力反应过来Steve突如其来的这句话。

 

“Bucky让我告诉你——”Steve深深呼吸，“感情总会有些坎坷，或许最初那个是对的，也有可能最后那个是最棒的。但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你现在所拥有的。”

 

“恭喜你成为一个父亲，Tony。”

 

 

*

 

Steve看起来恢复了正常。

 

他变回了那个充满正义感的美国队长，甚至企图每天去新神盾局报到，带着复仇者们开始执行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当他们都闲下来的时候，会在复仇者大厦开热闹的party，Tony把他儿子放在肩头一起滑滑板，幻视热爱上了烹调，Loki和Thor仍然在玩那个你追我赶快回家的游戏，娜塔莎和班纳博士永远都在酒吧台两个人说着悄悄话。

 

 

每当夏天的时候娜塔莎总会提起Bucky，Loki学会了做草莓蛋糕，把它们摆满了整个墓地。每场战斗他们总会有些小心翼翼，Tony给每个人都做了一套能植入手臂皮下的纳米急救钢甲。

 

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Steve再也没见过Buck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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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最虐的不是bucky死在复联3，而是死在这种无名的战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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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的心里永远都崇敬他的父亲

听说格温妮丝已经剧透说铁椒成了，还有个孩子。

恭喜Tony成为一个父亲。